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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ve Lo - Cool Girl 

You can run free, I won't hold it against ya你可以自由離開,我絕不挽留
You do your thing, never wanted a future你大可專心做你的事,不用思考未來什麼東東
Fuck if I knew how to put it romantic馬的,最好我知道該怎麼讓這段關係變得像羅曼史一樣美麗永恆
Speaking my truth, there's no need to panic說實話,其實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驚慌失措不知所蹤

No, let's not put a label on it不要,不要在這段關係貼上標籤
Let's keep it fun我們就讓它維持在好玩的關係上
We don't put a label on it我們不要在上面貼標籤介定它
So we can run free, yeah讓我們兩個都可以隨時轉身瀟灑離開
I wanna be free like you我也想跟你一樣自由自在

I'm a, I'm a, I'm a cool girl, I'm a, I'm a cool girl我是,我就是一個酷女孩
Ice cold, I roll my eyes at you, boy拜託,我冷若冰霜的對你翻白眼
I'm a cool girl, I'm a, I'm a cool girl我是一個酷女孩,我是,我是一個酷女孩
Ice cold, I roll my eyes at you, boy喂,我冷冷的,對你很不耐煩

Rules you don't like, but you still wanna keep 'em你不喜歡規則,但有時候你又要照著遊戲規則來
Said you want fines for whatever reason找了任何理由說你爽說的
Show we can chill, try and keep it platonic說我們要冷靜、試著維持一段柏拉圖關係
Now you can't tell if I'm really ironic要是我諷刺的冷眼看你,你就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愛情需要心機、心計,才能讓女孩子心悸。

 

太正直,追不到女孩子。太紳士、太彬彬有禮、太溫良恭儉讓……將永遠有距離。距離是很美,很多幻想的空間,但是,雙手永遠構不到溫熱的實體、雙唇永遠吻不到戀人的嘴唇……

 

有時候還需要一點唐突、一點躁進、一點霸道。總是要有一顆冒險的、不顧其他、不怕丟臉、不管那麼多的決心。

 

如果不能兩個都要,那就兩個都不要;有時候,兩個都不要,就是兩個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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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熒熒,風窣窣,肌骨寒涼,幽情無處訴。忍把信箋兩相顧,拋個紅絹空繡鴛鴦,埋怨殺個腸兒斷,愁撮眉尖上。燭淚傷懷,萬種思量,化縷縷香煙托明月,終難兩心知。

 

我把景琰哥哥跟林殊哥哥曾寫給我的信箋尺牘全燒了。

 

再見了,你們兩。

 

在我房裏,我自己的私密空間裏,我不需要演戲、不需要假裝堅強,這麼多年了,只有在夜深人靜時分,不論是彩雲掛月,或是煙雨空濛、或狂風撼樹、或蝶舞春花……只要不是待在軍營而是待在我自己的房間裏,我都喜歡誠實的與自己對話。

 

沒有穆氏女將的面具,只有一顆空虛澄明的心。

 

床上的紅衫是我為自己添置的。

 

照我朝民風,其實豪門女孩兒大多十一、二歲嫁為人婦,但是母親與父親捨不得我早嫁,因此一直遲遲未決定我的婚事,直到林殊哥哥在我十五歲時跑去求太奶奶,我才被訂了下來。

 

母親過世時我年尚十三,可她在臨死之際,將她當初嫁給父王的嫁衣親手交給我,她說來日父王替我覓得一個好人家,便身披此嫁衣嫁過去,夫妻感情便會像父親與母親一樣好。父王與母妃恩愛甚篤,除了母親一人再無納妾,即便母親過世,父王依舊懷念母親未再續弦……後來和林殊哥哥訂婚,林伯伯也只有晉陽長公主一人,我從小便以為,愛情、夫妻-都是獨享的,獨佔的-絕不與他人分享。

 

我坐在床畔,輕撫燭光掩映下的紅嫁衫,繡工真好,跟母親給我的嫁衣不同,母親的嫁衣是白色的,穿起來一身素雅,沒有特別的刺繡,只有鑲花的滾邊。我試過,在皇上賜婚以後,我偶爾在房裏偷偷穿上那白色的嫁衣,林殊哥哥說十里紅妝迎娶我,哈,我常常幻想真到那麼一天,他看我全身一身白,不知會不會從馬上跌下來,臉上不知會如何的錯愕~~

 

但沒那一天。

 

後來,我以為林殊哥哥死了,為此,我的心空落落、慘兮兮、淒涼涼、煩悶悶的離騷了好幾年……直到……我發現自己開始期待景琰哥哥的來信、我發現自己開始會數他不在的日子、我發現自己在見到他來那雀躍怦然的心悸……我才恍然大悟我又把自己的心丟了……

 

我知道景琰哥哥早已有側妃,但任性驕傲如我是不會管這麼多的。倩娘-哼-不過是南渡的袁姓士族之女,只合在閨閣之中刺花繡鳥、只合在庖廚之內烹魚蒸鮮、只合在紗帳暖床之上等待臨幸-如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如何與我相比!我既愛了景琰哥哥,我便想霸佔他、獨佔他!就像我之前對林殊哥哥一樣!只能是我的,不許是別人的!只能愛我,不許愛別人!

 

只能與我雲雨巫峽、臥榻之側豈容他與旁人鳳鸞顛倒!

 

我以為只要景琰哥哥願意把林殊哥哥的陰影拋開,全心接受我,一切都將花開月明……可……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此回……等我來金陵久居,見到倩娘與婉兒……我才明白我原先的想法有多天真多可笑!

 

他是皇子,婚姻之事豈容他自己選擇,身為皇子的他,只有兩個側妃已經算是極罕見極稀少的了!我朝達官顯貴、富商士大夫,哪個不在自宅蓄妻妾、狎歌妓,動輒寵姬數十數百數千甚至上萬的都有!

 

我父皇在雲南,天高皇帝遠,他想專寵我母妃一人他作主;林殊哥哥家是異類,可林伯伯娶的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他獨寵晉陽長公主也無人會說半句;我怎能以此二人當作衡量景琰哥哥的標準?

 

可是,我的理性這麼告訴我,我的感性卻在強烈的抗議、激烈的反對、奮力的拼搏、說一無二的撲倒我的理性!

 

我無法說服我自己!在愛情的世界裏,只能有我跟你!在性愛的樂園裏,也是只能有我跟你!

 

如果你辦不到-我會走!

 

結果你確實辦不到-我一定走!

 

我只要想到以後,一旦你真的當上了皇帝,那麼接下我要面對的是千千百百個婉兒與倩娘-我的理性完全被感性打趴在地!我的理性死了!我的感性獲得全面勝利!

 

而愛情-本來就是感性的!

 

愛情-是一種神聖的瘋狂!

 

景琰哥哥,愛情-只能崇拜一個神!

 

景琰哥哥,你常年征戰在外,飽經風霜,好不容易回到家,想要的……應該是溫柔體貼如倩娘、嬌媚可愛如婉兒這般的女子吧……是吧……

 

像我這般倔強性烈又善妒的女人……不適合你吧……

 

愛情很自私,人性更自私……我幽幽地笑了起來。

 

我是壞的、可惡的,我是卑劣的神,我說你只能信我,否則我將會遺棄你、懲罰你,可是我這顆獨裁的心……揀定的選民並不只只有你啊。

 

我從床沿站起,褪下身上的衣衫,拿起床上的紅嫁衫兜頭套下-

 

我的房門又被人踹開了-

 

「飛流!」我大叫。

 

我連忙揪緊尚未系帶的胸口紅衫,七手八腳的想將帶子系好,可該死的!為什麼這嫁衣的綁帶這麼多這麼繁複!

 

不管了,飛流就是個孩子,我趕忙抓了一件剛褪下的外衫隨便罩上,轉過身-

 

林殊哥哥!?

 

飛流從他身旁探出頭來,對我揮揮手,然後很自動的跳出門檻,還很『貼心又有禮貌的』把門帶上。

 

你有沒有搞錯啊……現在是丑時啊!

 

你三更半夜跑來我房間做什麼啊~~梅大宗主!

 

你靜靜的站在原地,沒說話,陰沉沉的盯著我。

 

我有什麼好怕,反正,你打不過我!

 

「相識一場,又曾許婚約,郡主不準備發張請帖給我?」林殊哥哥發出冷冷的聲音。

 

~~~~「我不是叫你把放在我穆府的眼線拔了嗎!」

 

「我拔了!」林殊哥哥眼裏發出的光更冷……更嗤之以鼻。「結果妳搞了什麼出來?」

 

「……」我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什麼?」我幹嘛要覺得心虛啊!!!

 

「要不是穆青我還真不曉得妳準備幹出什麼蠢事出來!」

 

青……兒!我暗地裏握緊拳頭。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先應付好眼前這個,回頭再找青兒算帳!

 

「我說過,我的婚事我自己作主,你不要管。」

 

「穆大郡主,妳第一個婚約都還沒有履行,妳就迫不及待想改嫁?」

 

「梅大宗主,在世人的認知裏,我第一個婚約早就不作數了。」

 

「世人是誰?是妳爹?是妳娘?是妳祖宗?供妳吃?供妳穿?供妳住?妳管世人做什麼!除了嚼舌根、吃餿扒糞、炎涼的世人認知對妳有何助益?妳丈夫我還沒死!婚約就還作數!妳唯一要在意聽從的是妳的丈夫-也就是我!」林殊哥哥罵起人來……真的也很猛。

 

看來……你真的很生氣……但是……聽你說這些話……我的火也起來了……「我唯一要在意聽從的是-我、自、己!我替我目前的困境想出一條解決之道-」

 

「爛點子!笨方法!」

 

對,全世界就你最聰明!

 

你走向我,瞥眼一見火盆裏尺素的餘燼,裏面還有你之前筆跡的信封一角……

 

「妳把我寫給妳的信都燒了?」你的身子有點抖……好,我知道,是被我氣的。

 

我咬著嘴唇沒說話。不只是你的,我連景琰哥哥寫給我的也燒了。

 

「穆、霓、凰!咳……」你又開始咳嗽了!

 

哦,這真是一場不公平的戰役!我的罪惡感又來了,連憐惜也襲了上來……我放軟音調:「我不想留在金陵……這裏環境污濁、空氣糟糕、人心險惡……暴匪穿上華麗的衣服橫行京城,毒語胡言裹上甜美的糖衣穿梭市井,豺狼披上紫袍玉帶站在朝廷決斷政事,這些都很髒……很髒。」我不想再待在這麼髒的地方了。

 

你咳紅了臉,咳紅了眼。「霓凰,再忍耐一下,我會帶妳走。聽話。」

 

我皺起眉。

 

「再等我一下,我需要妳在我身邊,懂嗎?」

 

聽話?懂嗎?我抬眼瞧你,「林殊哥哥,所以,你希望擁有的是一個奴性堅強的妻子?」

 

你也皺眉。

 

「再忍耐一下?再等你一下?」我揚起頭,眸光變冷變堅毅。「我不忍、我也不等。」

 

「霓凰!」

 

我不願再夾在你與景琰哥哥中間!我要為自己找出一條路!我要自由!不只是身體的自由也要心的自由!

 

「王瞻的父親王推與祖父王越跟妳父王是世交,妳要王家因為妳愚蠢的決定而倒臺?」

 

林殊哥哥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王家目前新造的五艘商船,是用上好的楠木製成,但是王瞻似乎是在禁止伐木的孟春之月,越界封固山澤,砍斲楠木,沿延江入川造船。」林殊哥哥清冷的說:「根據詔令,越界封山伐木者,乃以軍法從事,可處死罪。」

 

好……好樣的你!

 

「不只是非時越界伐木,連妳貴州的煤礦他也摻上一腳,妳父王之前是許過王家開礦,可妳允過王瞻特許權?當然,越過藩鎮直接與貴州刺史交易也是可以瞞天過海,但這種挖妳牆角的男人妳要?」

 

越聽越火-「我又不是真嫁他,只是互相利用,我名正言順搭他的商船出海,他與穆府共同開發滇池魚利-」

 

天殺的!我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哦。」你哦了一聲。

 

然後,林殊哥哥什麼都不說了。

 

不想看林殊哥哥自鳴得意的笑臉,我轉過臉,忿忿走到一旁的小床,坐下。低著頭,深夜在我自己房裏,我自然不梳髻,長髮披泄,我兩手無奈的托腮,瞪著火盆。景琰哥哥,為何今晚來的人不是你?你限制重重?我兩越離越遠?

 

「不是真嫁就別嫁了。」林殊哥哥走到我面前,蹲下來,手撥著我額前的瀏海。「一個姑娘一輩子嫁一次就好了,懂……」你猶豫的住口,再開口:「好不好?」

 

這傢伙!原本一定又想說『懂嗎』兩個字!但,我被逗笑了。

 

見我唇角微微上揚,你很順手的將手指插入我黑髮,安撫的揉刷。「霓凰,妳是我為數不多的快樂……我要對付的是魔鬼,我必需肖似魔鬼,我的心常冷的發抖,可妳能給我溫暖……給我勇氣,支撐我,讓我得以繼續用繽紛精巧的手段去推動細膩無比的陰謀……」

 

我凝視著你,彷佛看見你陷在地獄底層的靈魂掙扎著往上爬,可身旁的惡鬼揪著你,你想盡辦法要掙脫他們,所以,你用跟他們一樣的手段撲擊與虐殺……只是想逃開……否則逃不開……

 

要對付魔鬼,必需先懂魔鬼。先變成魔鬼。

 

我那寸寸、彎彎、千曲百折的柔腸又被你牽動。

 

「妳母親留給妳的白色嫁衣很美,我喜歡。」你滿眼蕩漾著情感,柔聲說。

 

那白色嫁衣一直被我珍藏在雲南老家……我瞪你。

 

「不行!」你心領神會:「為了防止妳再做出……出人意表的事,」你很聰明,知道這一刻最好把諸如『蠢』『笨』『餿』『爛』之類的詞語收起來。「那裏的眼線我不能再拔。」

 

林殊哥哥似乎很喜歡這樣用手指輕刷我的黑髮,他微微的瞇起眼睛,嘴角朦朦朧的挑起。

 

你哄我的聲音與神態……令我很受用。

 

我喜歡……被男人哄。被你哄。

 

感覺這一刻,我不是豪門女將,只是你珍愛的寶貝。

 

你跪坐在地上,抓著我披在紅衣外頭的罩衫,將我從小床上拉下來……我柔順的膩在你懷裏,你低頭似笑非笑的瞅著我……這一刻,我不願再想其他、不願再想太多,讓我像從前一樣偎著你小憩吧~~~讓我的腦子我的靈魂歇息吧……

 

罩衫敞開大半,裏頭胸前紅色嫁衣的綁帶亂七八糟的,我低頭驚覺鎖骨與貼身的褻衣若隱若現-

 

我從你懷中跳了起來,「你快回家!」背對你,連忙將罩衫重新密密實實以雙手交叉拉緊。

 

你笑了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望了地上的銅盆一眼,對我說:「明天開始我會再寫信給妳。」

 

我不願告訴你,那些信,我反復看了無數遍,有好些年,我都擺放在我的床頭,有時候,還會抱著信匣哭著入睡……有的信紙早已泛黃、有的字體被淚水暈開、有的信件有衣魚相伴、有的內容我爛熟於心……

 

你走向門口,邊吩咐我:「不准上表請婚,還有,記得跟王瞻說清楚……敢娶妳,他走著瞧。」

 

我送你到門口,咬牙,心想,青兒你完蛋了!

 

「還有,」你在門口突然止步,回身看我。

 

還有什麼?我微微抬頭看你。

 

你突地將我拉進懷裏,低下頭搜尋我的唇……我若不願意,沒有男人可以強迫我……

 

可,我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自由,比什麼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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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字如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