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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way of joking is to tell the truth.  It’s the funniest joke in the world.

我開玩笑的方式就是吐露真相。真相乃世上最荒誕的笑話。

~~~John Bull’s Other Islnad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18561950

 

Green Day: "Know Your Enemy"

Do you know the enemy你知道你的敵人在哪嗎
Do you know your enemy你知道你的敵人是誰嗎
Well gotta' know the enemy, ohaooh!我們必需知道我們的敵人身在何方

Violence is an energy暴力也是一種力量
Against the enemy對抗敵人的力量
Well violence is an energy, right.沒錯,非不得已的暴力也是一種反抗的能量

Bringing on the fury從怒火中奮發吧
The choir infantry行進的合唱軍隊們
Revolt against the honor to obey (Ohaooh)反抗那些叫我們要聽話的人吧

Overthrow the effigy推倒王權的肖像
The vast majority大夥們
We're burning down the foreman of control (Ohaooh)我們燒了這專制的帝王吧

Silence is the enemy沈默才是最大的敵人
Against your urgency面對這麼迫切的災難你不可再沈默
so rally up the demons of your soul (Ohaooh)所以,一起跳起來打敗戕害你靈魂的惡魔吧

 

Do you know the enemy你瞭解你的敵人嗎
Do you know your enemy你瞭解你的敵人是誰嗎
well gotta know the enemy, ohaooh.我們必需透徹瞭解敵人的本質吧

Insurgency will rise,來策動一場叛變吧
When the blood's been sacrificed歷史上早就有無數人拋頭顱灑熱血
Don't be blinded by the lies in your eyes.千萬不要讓謊言蒙蔽你的雙眼啊~~~

 

常聽人說:人生如戲,其實不然,活到一個年紀,會發現,人生其實比戲還荒謬、還狗血。

 

歷史則是不斷跳針的重演,只是換個人名、地名,但是情節如出一轍。

 

幸虧太史公忍辱負重,今日才得見這麼一部揭露人性本質的『謗書』-我心中第一部金匱石室之書!

 

寫這系列的文,忍不住去翻了書架上評論Sade(薩德侯爵)的書,他的《索多瑪120天》在幾年前讀過,但是讀到一半就讀不下去了,那時的感覺是醜陋噁心變態,但是現在叫我再重讀一遍,我想我還是會覺得醜陋噁心變態。可目前許多學術圈的老師們甚至是大師級人物卻告訴我們,薩德是一個哲學家-我們有沒有直觀醜陋的勇氣?

 

醜陋之于美之于道德到底能指射出何種哲學的真理出來?

 

我到現在還不懂。到現在,還無法真正讀完薩德一本書。

 

假相,是真相的一種藝術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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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原來誣陷赤焰軍謀反的不只是謝玉,還有一向號稱不涉入黨爭的懸鏡司!?

 

小殊,原來,你死得那麼冤!!!

 

懸鏡司首尊夏江十三年前買通聶鋒的教書先生李重心,他模仿赤焰左前鋒聶鋒的筆跡偽造了一封林燮準備謀反的信,可偏偏~~

 

「呂后怎麼敢和蕭何聯手在長樂鍾室坑殺韓信?」梅長蘇直直的看著我。「殿下最愛讀的一部書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了嗎?高祖已從豨軍來,至,見信死,且喜且憐之~~~且喜且憐-且、喜、且、憐、啊!」

 

是!偏偏父皇你光憑一封信與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就認定祈王兄和林伯父聯手謀逆!?你選擇相信夏江與謝玉,賜死你的親生子、屠殺當初推你上位的兄弟!?

 

權力吶……恐怖啊……最可怕的是人心!尤其是擁有至尊權力的人心!

 

如果七萬赤焰軍是死於大渝之手,我心裏的恨不會那麼強烈!我心裏的痛也不會那麼劇大!外族非我族類,各為其主,戰場廝殺,刀劍無眼,天意難測,若萬骨為國犧牲,天可憐哉,青史自有公斷!但是,今天那七萬人,是死於揣摩上意的內臣之手,精心編織一椿細密瑰麗的陰謀來包裹醜陋的人心!這分明就是一椿上下交相賊的天大冤案!

 

「沒有韓信,劉邦在項羽眼中就是一隻隨時可以踩滅的螻蟻!沒有韓信,他就只能老死在巴蜀之地當他的漢中王!」梅長蘇眸光變得更加深沉。「青史昭昭,可還是有人這麼傻,爭先恐後的當韓信……」

 

我立於窗前,愀然不語,感覺到肩上的責任又更重一些。「蘇先生,若我有朝一日坐上那至尊之位,我必會為祈王兄與林氏雪冤-」

 

「不!」梅長蘇冷硬的語氣打斷我,我轉過身來看他,他彷佛是用盡所有的生命力目光如炬地看著我:「雪冤之日必在你入主東宮之時!如果可以……我希望現在的皇帝死!」

 

「不!我不可以這麼做!」父皇再怎麼……再怎麼為君不仁猜忌成性……他不仁不義,我豈可不忠不孝!我豈可罔顧人倫!?

 

「殿下,放心,」梅長蘇嘴角夾著一抹冷笑,「我不會讓殿下背上殺父弒君的罪名,我要在他活著的時候翻案,我要他向天下人承認他自己的錯誤,然後抱著這份恥辱與罪惡感過完他的餘生!」

 

我看著梅長蘇,他的悲憤不亞於我,他的恨意更甚於我!梅長蘇-你-是誰?

 

彷佛是看出我的疑惑,梅長蘇漠然的說:「祈王殿下于我梅家有恩,靖王殿下盡可以派人去查證。」

 

「我不會做這種白費力氣的事。」江左盟的情報網絡想必做得極嚴密,我的人真要追查梅長蘇身世來歷,必也是經過梅宗主同意流出去讓人查到的身世來歷!我何必花費時間金錢人力去看一份捏造的身份證明文件!

 

此時,書房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要見靖王!」

 

「穆王爺,殿下正在跟人議事!」

 

「議什麼事!現在有什麼事比阻止我姐回雲南幫我提親還重要?」

 

見人影已在窗紙上騷動,我站了起來,走去開門。

 

是穆青正跟我家小廝在書房門口糾纏。

 

「靖王哥哥!你一定要幫我勸勸我姐!」

 

「霓凰要回雲南?」我方才隱約聽到穆青嚷嚷。

 

「別擋路!」穆青使力一把將小廝推開,一跨步踏入書房,轉身將門關上。「蘇先生!?」

 

梅長蘇站起身,拱手作禮。

 

「也好,蘇先生這麼聰明,一定能阻止我姐。」

 

「穆王爺,你剛說郡主要回雲南?」

 

「她這幾日一直神神秘秘不知在安排什麼事情,一面接洽南楚的內線,一面又聯繫我雲南在地的勢力,還跟王瞻的人搭上了!」

 

「王瞻?」

 

梅長蘇開口:「東晉王導的一支,晉室南渡後,玄祖王安沒有留在江南,被王導派到雲南任太守,劉宋時,曾祖王嘉拒絕出仕棄官從商,王瞻的祖父跟父親與穆家交情十分好,數次出鉅資為穆府收買外族招兵買馬。」

 

「沒錯!聽我姐說,王家與我父王關係非常密切,可我看從我姐掌雲南穆府,王瞻接下祖傳事業後,我們兩家便沒什麼交集,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又熱絡了起來,還談到了八字……」

 

「八字!?」我與梅長蘇同聲驚愕的開口。

 

「我才二十歲,看過的姑娘沒幾個,我可不想那麼早成親!」穆青急得滿頭大汗。「娶親要娶自己喜歡的姑娘,想想我姐,之前跟青梅竹馬一塊長大,有一定的感情基礎,林殊才去求太奶奶賜婚,那才是愛情啊!後來,」穆青顧忌地看了梅長蘇一眼,卻還是忍不住,低低的說,「林殊死了,可……也有個『人』,」他瞄向我,「雖然沒常來雲南,卻默默守著她……成親不就是要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嗎?王家的姑娘我見都沒見過,我姐就找來了算命先生寫紅紙看八字-」

 

「是誰的八字?」梅長蘇沉著聲音問。

 

「我是沒親眼看到,但,算命先生說合-」

 

「合個屁!」

 

「蘇先生講髒話!?」

 

我也被他嚇了一跳。梅長蘇向來是個很注重形象的人,一直以來都維持著謙沖自牧淡然優雅的氣質與舉止,我還真沒想到他會有說粗話的一天。可……能讓他出口成髒,想來……

 

「是霓凰自己的八字!」我瞠大眼,下意識地看往梅長蘇。

 

「我姐自己的八字!?」穆青大叫:「可……靖王哥哥,你不是跟我姐除夕那天徹夜未-」

 

「穆青!」我斥責一聲。梅長蘇人就在旁邊!拜託他沒長腦袋也長眼!

 

梅長蘇偏過臉,但我瞥見他的臉色十分陰沉。

 

「所以,是我姐要把自己嫁掉,靖王哥哥,這是怎麼一回事?」穆青睜大眼睛看我:「我姐的脾性我清楚,這些年來多少人親自上門來求親,可我姐禮也不收人也不見,只推我出來當擋箭牌,說我年紀還小她責任未了,但如今我襲爵了,她若真不想嫁怎麼可能自己去找算命先生合八字……所以……你跟我姐沒戲唱?」

 

我皺眉瞪他一眼。回想霓凰那天口口聲聲要我帶她走,我沒有辦法答應她,所以,她出此下策來遠離金陵!?

 

「蘇先生!」不行!妳不能這樣就走!再給我一些時間,霓凰,我會讓金陵變回我們當初三個人的金陵!

 

「郡主的婚事還要看當今皇上同不同意。」

 

「但是,王瞻是雲南巨富,郡主若與他聯姻,于穆家和朝廷都不致太失面子,而且,父皇想到郡主若嫁入王家誓必要釋出兵權……郡主如果上表奏請,我父皇同意的可能性非常大。」

 

「巨富又如何?」梅長蘇冷笑。「巨富可落人口實的把柄才多。」

 

「先生有妙計?」

 

「一招就可永絕後患。」梅長蘇嘴角掛起自信滿滿的微笑。

 

我打量著他,可心思也沒停過,「蘇先生,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打算毛遂自薦。」

 

「蘇先生要娶我姐!?」穆青一團混亂。

 

「我不許。」我心裏冷笑。梅長蘇,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站著的地方……我曾與霓凰在這裏做過什麼!

 

「你不許?」梅長蘇嘲弄的瞟了我一眼,「殿下是穆家的家長?說到穆家的家長,」他轉頭看向腦袋炸開的穆青。「穆王爺才是。」

 

「這……」眼看梅長蘇就要作揖,穆青跳起來說道:「我才剛襲爵,而且大家都很清楚,我們家作主的是我姐!要娶我姐的人問我姐去!」

 

我冷冷的說:「蘇先生,撇開你的下下策,另想辦法。」

 

「我不行,」梅長蘇笑道。「難道殿下可以?」

 

梅-長-蘇-你!你是我為運籌帷幄出謀獻策的謀士,你明知我現在的身份與處境,你更明白我目前只宜韜光養晦暗中運作,你偏偏還這麼故意說話激我!?如果我能娶,我還需要站在這裏問你意見?我馬上就進宮晉見父皇求他賜婚了!

 

「靖王哥哥不行!你最近辦私炮坊的事風頭挺健的,朝野對你讚譽有加,你還是低調些好,不然,讓譽王跟太子兩党聯合起來對付你就糟了!」這穆青偶爾還是有腦子的。

 

「殿下,你認為呢?」

 

「蘇先生,如果,我可以在八字上動點手腳來避開南楚公主的和親名單,那麼,你認為郡主的行不行?」我絕不可能如你的意!我現在不能娶,不代表我將來不能娶!「或是來安排一場天意示警,我朝信佛崇道,士大夫迷信求仙與長生,研究丹鼎符錄之學所在多有,皇廷之人尤信讖緯之說,我父皇為了國運與南境無事,他會信的。」

 

「這主意好!反正雲南是我們穆家的地盤,我可以在那裏搞個大隕石,上面寫上幾個字,至於要寫什麼字……」穆青興高采烈的看向梅長蘇,「就要請博學多聞的蘇先生幫忙想想了。」

 

梅長蘇勾勾嘴角,沒理穆青,卻是皮笑肉不笑對我說:「靖王殿下對郡主的婚事果然是很上心啊。」

 

我瞧了他一眼。心想,你不也一樣。不過梅長蘇應該也要很明白我的意思,意思就是,你敢托人上表請婚,我就會有辦法如法炮製始皇死而地分的隕石!

 

「鉅商富賈跟朝廷的關係向來很微妙,如同地方軍與國家軍隊。」梅長蘇搓著手指說道:「彼此需要卻又要互相制衡。但是富商更慘,畢竟拳頭沒中央大,無法跟皇帝比拳頭……要是王瞻真敢同意郡主出的餿主意,我江左盟自然有辦法讓他在一夕之間財產充公。」

 

「哇~~蘇先生,你對我姐的婚事也是很上心啊……」穆青像明白了什麼似的點頭道。

 

也就是要打烏賊戰了?也好,總比你心裏想的第一個餿主意還強!

 

「青兒,如今南境無事,也該你回雲南獨挑大樑歷練歷練了。」梅長蘇對穆青正色道:「霓凰累了。」

 

穆青摸不著頭緒,「啊?」傻楞楞的,「呃……」想了一想,「哦!」點一點頭。「我姐這次又嫁不掉了。」

 

青兒?霓凰?你會不會叫得太順口了點?我不置可否地瞧了他幾眼。

 

「令姐的婚事不用擔心,江左盟上下必當竭盡全力為令姐尋覓良緣。」

 

「先生一介平民,高門大族的婚事還不用勞煩蘇先生費心。」

 

可能是感受到我兩劍拔弩張的氣氛,穆青默默走到門邊,說:「靖王哥哥,蘇先生,我先走了,至於我姐的婚事,依我跟我姐相處了二十年的經驗,我覺得……您兩位都沒法替我姐做決定……拜託您二位千萬別跟我姐說是我來通風報信,否則我膝蓋不保……求二位了!告辭!」說完,他慎重的鞠了一個躬,溜了。

 

梅長蘇不言語,適才停在小殊送我的弓前面,我見他端詳許久,無任何動作。我府內的擺設,自不需要向他解釋太多。

 

「本王尚有要事在身,恕不款待蘇先生了。」

 

「殿下此時不宜離開金陵。」他幽幽的飄來一句。

 

什麼意思?

 

「爾朱氏方抵禦柔然的入侵,隨即又平定內地的叛亂,軍隊回拔尚未來得及喘息,目前移兵淮南只是做做樣子讓洛陽的元氏王朝心安,他尚需要休養生息一段時日。」

 

他竟知道我打算領兵往淮南去!?「我也知爾朱氏派出的只是二軍,但是他近來不斷招降納叛,組織了一隊契胡精兵,我大梁需防患於未然……」

 

「預備當皇帝的人不需要事必躬親。靖王手下的軍隊猛將如雲,何愁找不到人出擊爾朱氏的偏鋒,你絕對不可以離開金陵,你目前最大的敵人是自己人,你的摰友已經教會你了……」他說著說著就要抬手往小殊的弓撫下-

 

「別碰!」我連忙喊住他。

 

梅長蘇的手浮在半空中-

 

「抱歉,此弓是摯友留給我的遺物,我最好的朋友不喜歡人家碰他的東西。」我走過去,站在他與弓之間。

 

「是嗎?」梅長蘇叼了個饒富興味的笑,看我:「殿下,所謂遠交近攻,我的解讀卻是揭露醜陋多疑的人性。自己人對自己人下手最容易,因為自己人才最明白自己人的弱點在哪里,也因為這個道理,所以自己人最會猜忌自己人,我們是不會猜測外人的動向,因為外人就是外人,外人等於敵人,我們早已預設而且早有心理準備,隨時都可還擊;但是自己人是最難防的,一旦自己人懷疑到我們身上……對魔鬼來說,虐殺自己同胞的樂趣向來勝於殘殺外族千百倍啊!因此,殿下,史書才會不斷上演『攘外必先安內』的有趣故事……爾朱氏的第一個敵人絕非大梁,而是他元姓的君上,不久之後,北魏必會發生一場自相殘殺的驚天之變。所以殿下不必親力親為,千萬不要主動請纓出戰,一場煙霧戰而已,您手下隨便一個將領足可因應。殿下,奪嫡-絕不可遠離權力核心半步!」

 

我思索著梅長蘇的話,沉吟道:「明白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小殊有一次跟我提起了劉宋的名將檀道濟,他是北府兵最後一名驍勇善戰的將領,助劉義隆登上帝位,剿平內亂,翦除權臣,讓宋文帝坐穩他的位置,最後卻死于文帝與其弟劉義康之手,連同他善戰的八個兒子與親信,一併收付廷尉,一樣被誣謀反,那時小殊說: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自己人殺自己人最不手軟,而且大家都缺乏新意愛用同一個理由,就是-謀反。』

 

小殊,這個時候的梅長蘇……真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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