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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陣雨不停地掃,掃得人心載浮載沉。

 

不是冬日該盡春光將現嗎,何以這場冬走得如此緩慢?夾帶雨腳沉重的步調,冬日跛行,每個人的腳踝彷彿也被綁上了鐵鍊,舉步維艱。

 

雙手捧著一本《宋詞》,“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我的思想隨著詩詞鑽入與窗外截然不同的景致。

 

我喜歡閱讀,喜讓靈魂跟隨有識之士的筆牽引進他們的思想境界。即使一人枯坐斗室,靈魂卻生出一對翅膀,飛進雅潔明亮的亭台樓閣中,端看荷花園一角,便覺冬魔不擾。縱有雨絲風片,雨露憑添荷葉幾分碧翠,大珠小珠在圓荷上晶瑩打轉,反而別有一翻夏日午後陣雨的清新氣息。

 

嚮往古人寄情山水,傲笑煙霞,枕岩壑,賞花鳥,舉杯對月,與三五好友流觴賦詩,文酒相約品園品景品人物品時代,此空靈超脫之妙,唯仙人配享,仙人之逸樂豈凡間之六塵六觸可相比擬!

 

楊慎這篇〈臨江仙〉世人多愛上闕,琅琅上口,我卻偏愛下闕。我記得年少第一次聽到這闕辭覺得帶有濃濃的東坡味。

 

與蘇軾的〈念奴嬌〉相比,我更愛東坡的豪放雄渾,『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子瞻比楊慎有情可愛,自我解嘲,笑看滄桑;楊慎清閒、冷靜、太超然物外,反而不及東坡在浪濤中活出人生的『勁』與『味』。

 

毛宗岡的《三國演義》是拿楊慎的〈臨江仙〉當全書序詞,而不是蘇軾的〈念奴嬌〉。憑弔古人之餘還來悼個人的身世之悲?在毛看來,楊慎才真的瀟灑?人生的永恒跟普遍性,就在清冷與超然物外,情感太過放縱,人將會僵滯在虛妄之中?

 

論永恒跟普遍性,個人私心的熱愛:蘇軾更勝楊慎

 

 

記得大學時代聽過西洋史的教授說過:『真正的道理往往只有少數人才能參透,所以,古往今來只有少數人才可以得救。』

 

如果只能救少數人,那麼真理就跟現在的負北極效應一樣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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