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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纖纖素手伸入紗帳內,擺弄她的雙手。

 

鼻嗅一股異香,由鼻官審視,柔撫靈臺,頃刻破她體內造惡多日的痛魔軍……石灰嚶寧一聲,沒有針剔她的指骨了……她感覺不到痛是不是因為手廢了?所以沒知覺了?

 

她覺得靈魂一直往下掉,往下掉,掉到桃花源裏,山頭桃花迎風招展,她隨水波悠悠流轉……感覺那雙手正與她的肌膚呢噥對語,從手臂、至肩,溫存之至……石灰唧唧噥噥幾聲,那雙手……

 

怎觸她乳尖?

 

石灰猛地翻了個身,遠遠瞧紗帳外,一高一低的身影離開了她的房間,一抹額汗,她的手……竟不再疼!?

 

她吃驚地瞧瞧手背,傷口已癒合,那天用棕刷,她彷彿看見了白色的指骨……兀自詫異,又有人掀紗帳-

 

圓潔!?

 

「灰姐姐,妳總算醒來了!妳暈好些天了,我和老姑姑都快急死了!」圓潔將紗帳勾上掛鉤,將炕桌抬到她床上。「餓了吧!妳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石灰眨眨眼,忽地滿面通紅,瞧圓潔平板乾瘦的身子骨,這娃兒是高個兒,可是怎麼也難想像道袍下是一副有力的嶙峋寬骨。

 

「老姑姑~~老姑姑~~」圓潔連忙扯開喉嚨:「灰姐姐醒了!」

 

「……圓、圓潔……」她很努力地回想最後的記憶,

 

「嗯?」圓潔端了杯水上炕桌,坐在床尾。

 

「我……我們……呃……晚、晚上……」石灰滿臉通紅,

 

「我、我、我、」誰曉得圓潔比她更吞吞吐吐,「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瞧圓潔變成炸蝦,轟的血氣直朝她腦門衝!她真的該下地獄的把這個小道姑帶壞了!

 

「灰姐姐,我不知道-妳、妳一定要說我不知道!」

 

老道姑擎著托盤進房,將一碟碟菜飯擺在炕桌上。「快吃吧!灰娃,嘖……妳再病下去,我這素清觀就要變成高唐觀了!」

 

石灰想一頭往床柱撞去,那晚的事,連老道姑也知道了……圓潔,妳嘴吧該緊點!石灰急急一手抓起筷子,一手拿碗,扒了幾口飯……

 

才愕然地停住……

 

她的手……

 

居然 可以正常的抓握東西,而且一點也不痛了!

 

 

 

 

丞相府偏廳,荀棄骨袖一揮,遣下幾名婢女,再悠悠靠著軟榻。

 

左側一張黃梨木椅上,端坐一名高鼻清秀的女子。

 

「荀老二讓我去江南救一個妓,老三叫我來京城救一個婢,你兩兄弟也真是有趣。」柳拂花端起茶杯,以茶蓋撥撥晶瑩綠光上的浮渣,一呷,笑道。

 

「宮裏的太醫太沒用。」

 

「是你們漢人沒用。」

 

荀棄骨不予置評地懶懶撇她一眼。

 

「希望將來你們荀家可以看在我南北奔波救人的份上,饒我皇帝堂兄一家性命。」柳拂花,蒙朝王孫之女,蒙名為花花拂瑠,自幼一場奇遇,跟隨一名漢人遊醫學醫,從此,遁入醫門,十年前,那椿蒙天冤案,她與蒙朝王室從此恩義兩絕。

 

「吳神醫一家是讓妳堂兄下旨斬死的,」荀棄骨嘴角要挑不挑地一動,一絲冷笑:「來日……我們荀家替妳報仇不是很好……嗎。」

 

如此大逆不道的謀反之言,在她面前毫不掩飾,只說明,她也很恨堂兄當年那個決定!

 

柳拂花唇笑眼不笑,「都說荀家三秀,半分天下,我堂兄真是天真,殊不知,你們荀家要整碗端。」

 

荀棄骨低眉,嘴角揚高:「茶也喝了,婢也選了,人也該走了。」

 

「才好上了手,就急著趕人。無情最是帝王家啊……」柳拂花站起身,笑道:「那娃兒……你得再養養……我方才犯了職業病,摸了下她的胸……太小。荀老二那個……真真天生尤物……」

 

看她瞇起的眼睛,荀棄骨嘲弄一笑。

 

柳拂花撥了撥頭髮,撇了撇唇,裝作沒看到他犀落的表情。「這個也是個可造之材,就看你怎麼養了……」然後意有所指:「別太早摘,還沒長好。」

 

忽然,氣不打一處來,「妳走不走?」

 

「……我留下幾個藥方,你自個兒斟酌斟酌吧。」

 

荀棄骨盯著她楊柳風搖地步出偏廳,斜著身子,眸光一沉,氣息噯噯。

 

想到,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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