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king up to kiss you and nobody's there醒來想吻妳但是身旁沒妳
The smell of your perfume still stuck in the air你香水的味道彷彿還停留在空氣中
It's hard這實在是太難熬了
Yesterday I thought I saw your shadow running 'round昨日我想我還見到妳的身影縈繞不去
It's funny how things never change in this old town有趣的是這些往事在這座古城裏從未改變
So far如此的遙遠
From the stars從我這裏遙望星空
And I want to tell you everything我想告訴妳許多事
The words I never got to say the first time around許多當初我該說卻沒說的事
And I remember everything我記得我們之間的每一件事
From when we were the children playing in this fairground從我們還很小時玩在一塊兒
Wish I was there with you now真希望現在還能跟妳在一起
'Cause if the whole world was watching I'd still dance with you就算這世界的人都在看，我還是要跳舞給妳看
Drive highways and byways to be there with you我願與妳攜走共走人生的道途
Over and over the only truth真相就是每天每天不停地重覆
Everything comes back to you真相就是每件事都會回溯到妳身上
Mmmmm
I saw that you moved on with someone new我見妳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
In the pub that we met he's got his arms around you在酒吧裏，妳偎在他懷裏
It's so hard對我而言，這景況真的太艱難了
So hard太艱難了
And I want to tell you everything我想要告訴你每一件事
The words I never got to say the first time around那些當初我該說而沒說的每一個字
And I remember everything我記得每件事
From when we were the children playing in this fairground即使是我們小時候玩的地方也記得
Wish I was there with you now真希望我現在還能跟妳去那兒
'Cause if the whole world was watching I'd still dance with you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看我也要在妳面前跳舞
Drive highways and byways to be there with you牽著妳的手去任何我們想去的地方
Over and over the only truth這已經變成一項每日每夜反覆演練的真理
Everything comes back to you每件事都可以回溯到妳
You still make me nervous when you walk in the room當妳走進來，妳還是能讓我全神緊繃
Them butterflies—they come alive when I'm next to you當妳在我身邊，好像有一群蝴蝶翩翩飛來
Over and over the only truth這真相每一天都在重演
Everything comes back to you每一件事都能回溯到妳
And I know that it's wrong雖然我知道這樣不好
That I can't move on但我就是沒有辦法忘記妳
But there's something 'bout you我就是割捨不下
'Cause if the whole world was watching I'd still dance with you儘管全世界的人都在看我也要跳舞給妳看
Drive highways and byways to be there with you人生的道途與妳攜手同行
Over and over the only truth每日每夜都在重覆這項真理
Everything comes back to you每件事都回溯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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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琰站在茫茫的渡口，望向天闊水長的江面。
霓凰，現在的妳，到哪個海角了？
雍和三年，北魏爆發有始以來最大的一場內亂，梁大將婁峻達趁勢收復前朝丟失的司州、豫州及兗州、討平大渝、遠征柔然、抵抗北魏；雍和四年，列戰英復奪淮北四州及豫州的淮西之地，與北燕、北涼結成聯盟共抗魏軍騷擾；雍和五年，仇世威與雲南穆府聯手，滅南楚政權，一時東南夷皆服，邊境安定，大梁國勢臻於鼎盛。
蕭景琰自奉儉約，後宮在柳氏主掌之下亦躬行節儉，內廷用度清簡寡欲，絲竹女寵十分節制，及器用車馬皆無珠玉金翠裝飾。
為讓百姓休養生息，蕭景琰減免租稅，廢除繁苛法令，改革前朝以來諸多虐政；整頓國內戶籍，厲行土斷，不許貴族大姓再隱匿戶口逃漏稅；大梁人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喘息之機，農業與經濟獲得了高度發展。
蕭景琰當上皇帝以後，最常微服出巡的地方就是穆府、林宅、蘇宅、白沙湖，以及，最後見到霓凰的這個渡口了。
小殊，我們的祕密－
那包含著遺言與諾言的祕密－
不許忘記！
不許食言！
不許失約！
景琰望著天與水連接一線的江面，水闊天長，他數著，
還有五年，
小殊，十年之約一到，我、必、履、踐！
這次－再也不退了。
蕭景琰望著浩浩湯湯、一望無際的江面，思緒回到了五年前那一夜的密室，
『景琰！』
林殊悲慟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景琰！』
蕭景琰止住步筏，原本沒有回頭打算，但是在聽到林殊急促的呼吸聲與咳嗽聲時，他還是回頭了，走向他。
林殊因連續的咳嗽微紅了臉，他坐在平臺上，靠著牆，抬頭，溼潤潤的眼睛看著他。
『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不是嗎？不應該……不應該這樣……』互相猜忌、互相傷害的……
是，是最好的兄弟，但是……猜忌了，也傷害了……可……蕭景琰低頭笑道：『你快回去歇息吧。』可儘管已經被扯破了一個洞，他還是奮力想讓這份情誼不散；不是每個人在自己的成長歷程都會有一個推心置腹、志趣相投的好友相伴的！
『你坐下，』林殊搖搖頭，閉上眼，深呼吸，撫平激動的情緒：『你坐下，我還有話跟你說。』
『小殊……』景琰看著他蒼白的臉。
『坐下。』
蕭景琰立了一下，緩緩坐在平臺上。
『我現在先說個大概，你先記著，明日我會一筆一筆將細項記下來，差甄平送入靖王府，你看完就燒了，明白嗎？』
景琰點點頭。
『明早立即啟程去東陽救一個人，要你親自去。』
『誰？』
『婁峻達。』
『婁峻達？』他是誰？是什麼樣的人要當今太子親自去救。『我就快是儲君，沒這麼容易離開金陵。』
『想辦法，這人你非救不可。』林殊眸光篤定。『婁峻達……夏國人，其父及祖皆是抵禦匈奴、高車的大將，北魏趁夏國赫連氏諸子內訌，率兵襲蒲阪，滅婁家軍，蒲阪婁氏家族只餘他兄妹二人，輾轉流離至新安。婁峻達善養馬，但是外族人的身份令他在大梁受盡欺凌，生活無以為繼，其妹婁韻以自幼習得胡人樂舞入教坊，後被東陽何知州購入宅邸，異國女子一朝成為新寵，被其他歌伎盯上了，誣她偷竊家傳美玉，家法杖擊，險入死地，是我江左盟的人救了她。但婁峻達……』
蕭景琰看著嘴角帶笑的林殊。
『一氣之下，出手打死了何家三名執行家法的護衛，現在正在東陽的大牢等候入京受審。景琰，此人善牧馬，熟地形……你若要滅大渝、抵北魏，絕對少不了他！他跟北魏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對他自己的祖國夏國亦是齒冷心寒，因為他的父兄之所以戰死沙場、婁氏之所以家族覆滅，就是夏國內鬥，朝廷不增一兵一卒支援，所以全族遭屠！你若親自去救，再在你舊部為他安插職位，他必視你為主君，相信我，江左盟觀察此人數年，婁峻達一人，抵你手下十名最優秀最精銳的猛將！』
『小殊，你江左盟既已觀察此人數年，你若出手相救，必可以免除此人無數災難，為何還放任他犯下殺人重罪？』
『不觀察數年我怎知他是帶兵之將，而且如此天縱神將，不應為我江左盟私納，應讓中興之主所用。』
中興之主？小殊，你是這麼看我的嗎？
『我已讓他在牢中吃了將近一年的苦，讓他反省輕易為個人小憤犯下毀身之罪的過錯，要帶領千萬大軍入極寒極乾之地的人，豈可以如此躁進！』林殊眼裏發出奇異明亮的光，此刻的他，儼然一名將帥口吻：『景琰，明日即刻啟程，你親自出面去救，讓婁峻達領你的恩情。』
『以什麼籍口？』蕭景琰略明白了林殊的意圖。這個恩人要由他來當，這樣婁峻達才會替蕭家賣命！
『這個何知州每年收受浙江富商的餽贈，其中有一富商鍾寶慶有後燕賀蘭部的血統，每年都未經官府私賣大梁的刀、劍、漆器、麥麻栗菽等給賀蘭部，你藉查鍾寶慶私通外國一事便可順藤摸瓜參何知州。』
『明白了。』小殊調查如此之久，布局如此之細密，就為能讓他去救婁峻達……
『景琰，衛子夫的故事你很熟的了……』
蕭景琰愕然的抬起頭－
林殊低下眉眼，輕聲說：『景琰，你的婚姻就是政治，懂嗎。』
蕭景琰的心沉了下來。
林殊低低的說：『去何知州府邸，查鍾寶慶案，自會有人讓你巧遇婁韻……你帶她回京……納入後宮……婁韻是婁峻達世上唯一的親人，克苦患難，兄妹情深……只要婁韻在你手上，他絕不會叛。』
蕭景琰沉默不語。他……一開始就輸了。霓凰，妳說的沒錯，從我決定奪嫡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失去妳了！
皇帝的婚姻，是政治，是陰謀，是爾虞我詐－是不談真感情的。
『但婁韻不能是衛子夫。我江左盟會讓全天下知道婁韻的出身，我朝門第觀念如此之深，和漢初不同，即便婁韻產下皇子，也絕對跟皇位無緣……不要讓婁家有任何的寄望，否則即便婁峻達不叛，也難保他身邊的人會不想利用他的勢力奪嫡。』
他連皇位都還沒坐上，小殊就想得這樣遠……
『還有庭生……像極了祈王哥哥，但是掖幽庭的日子養成了他陰沉的人格，不過陰沉也未見不好，做大事掌大權的人就需要陰沉喜怒不形於色，祈王哥哥就是太正直，正直到愚忠愚孝……景琰……是不是人才從小就看得出來，如果，將來你的孩子不夠好，那麼……你做得到傳賢不傳子嗎？』
蕭景琰一笑：『天下重擔，攸關千萬萬人的幸福與生計，也不是那麼好挑的，誰有能力、誰具仁心－就由誰去坐吧。』
『很好，』林殊朝他一哂，『從前一塊唸書，師傅教到《孟子》〈萬章〉討論集大成時，問我們要當什麼樣的人，你說你要當像伊尹一樣的“聖之任者”，治亦進，亂亦進，』
景琰也跌落回憶笑道：『你倒是很自信的回師傅說你當然是和集大成的孔子一樣是“聖之時者”。』
『哈……』林殊開懷，『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處而處，可以仕而仕……』聖人視時勢決定要出世還是入世，『景琰，但你辦到了，你始終不改爾志。』可他變了，他變成他們兩個小時候最不能理解、最不能苟同的“聖之清者”了。
蕭景琰落寞一笑。無可迴避，也迴避不了。
『最後，不是國家大事了，是……關於我們個人的小事了。』林殊自嘲，又帶著點傷痛的說。
『你還想交代什麼？』他也以笑解嘲。『能幫的我就幫。』
『話不要說太早，也許到時候，你走不開了。』
什麼意思？
『景琰，我……』他正面看他，表情凝重，說：『我只剩十年了。』
蕭景琰的苦笑僵在嘴角。
『在梅嶺傷的太重了……我遇到的奇人已是走遍天下為我尋醫覓藥……才能讓我再多活十年。』
蕭景琰還處於震驚狀態。
『在中土之外的死海，奇人為我覓得聖人之骨，結合死海之泥孕育百年結果一次的藥草，才讓我得以延續十年的壽命，雖然體力與常人無異，但是體寒跟肺疾難以根除……不過可以讓我帶著霓凰周遊天下，我也心存感激了。』並且心滿意足了。
『霓……凰……』他艱難的開口：『她知道嗎？』
林殊低下頭，沒說話。
看來是沒說了……小殊……你真自私。
『很自私，對不對。』
『對。』
『還沒有回金陵之前，我原先以為我這顆心已經堅硬到無堅不摧了……』林殊沉沉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但是見到霓凰之後，才明白……原來我根本沒有從地獄裏面爬出來……只要我還愛著一個人，而那個人不屬於我……我就還活在火燒地獄裏……』
景琰沒說話，可是他明白這種滋味，戀著霓凰的日子也曾經讓他掙扎很多年，因小殊而介懷，想碰又不敢碰……後來梅長蘇加入了這場愛情的戰局……三個人的糾纏與拉扯更痛苦……人活著就是辛苦，愛憎苦，求不得苦。
『景琰，這些年，我總為別人而活，每天想著要怎麼復仇、怎麼雪冤、怎麼翻案……可是當我見到霓凰……我有個很強烈的感覺……我可以為自己活一次……」林殊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像從一個低下的冥界裏傳出來。傳出來的聲音很掙扎，透露求生的意志，像有條枉死的魂拼命想爬出來，逃出生天。
景琰可以聽出小殊的痛苦，小殊的遭遇非常人經歷也非常人所能忍受，但小殊既然熬過來，可見他求生意志非常強烈，他內心是戀生的、是想活的，而如今雪冤一事眼見即將完成，剩下的事……就是把握跟霓凰相處的日子了……
『藺晨說，服下與聖人之骨一起熬煮的藥草，最多也只剩十年……我也曾想，只有十年，我應該要耽誤霓凰嗎？但是，每當我見到她，在我胸口裏燃燒的愛就沒法克制……景琰，這你最能體會不是嗎？』
蕭景琰煎熬的注視，對，他最能體會……
『於是我便想，都只剩十年了，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我只剩十年愛她了……也只剩十年被她愛著了……』林殊在至友面前揭露自己痛苦的本心：『我不得不自私，景琰，讓我為我自己自私一次吧。』
『可是霓凰……』他想的……卻是他們兩人都心愛的姑娘。『可……時……時間一到，霓凰……她受得了嗎？』
林殊搧了搧睫毛，咬了咬牙，艱難的開口：『景琰，十年後，我派江左盟的人來找你，如果天意允許……你到印度的恆河邊尋我，好嗎？』
印度……梁朝佛道盛行，蕭景琰自知印度是釋尊的故鄉……小殊，你也早把身後事打算好了……
『我對霓凰的心，從來沒有變過，天地可表，你，』林殊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你既與我相同，那麼……別讓她獨自面對失去丈夫的痛……好嗎？』
景琰納納的說不出話來……十年後的小殊……十年後的霓凰……他的腦筋一片空白……
林殊清冷平靜的聲音喚回他的神智：『景琰，如果天意允許，允許你可以放下一切，那麼，就來尋霓凰吧……』
蕭景琰沉默……霓凰，原諒我，在小殊與妳之間……原諒我，我早已做出了選擇，我無法……眼睜睜看小殊再死一次……原諒我，這一刻，我選擇了最好的朋友！ 我先是選擇奪嫡、後是選擇小殊，雖說是天意、雖說是命運，可終究還是把妳給撇下了，對不起，負了妳……
『只要霓凰對我還有一絲絲的愛……我就不會放手！景琰，有些東西是不管人遭受多大的劇變都不會變的對不對，有些人則是不管你遭受多大的磨難也都不會從你心上磨去的對不對。』
『對。』
『你把十年給大梁，我把十年給霓凰，若十年後，天意允許，霓凰會把剩下的數個十年給你，因為我心裏很清楚……她……最愛的那個人……是誰。』
景琰一顆心顫抖不已……
『我的遺言就是你的諾言，』林殊眸光燦亮的正視他，『好嗎？』
淚光，在兩個男人眼眶裏閃爍，
蕭景琰壓住心臟一陣陣的抽痛，鄭重點頭，
『好，你的遺言就是我的諾言，十年後，如果天意許可，我一定放下一切去尋你與她！』
林殊跟小時候一樣，用手背抹去快要滑落的淚，他抱住蕭景琰，淚水在他背後一汪又一汪的湧落。
蕭景琰也像小時候，張開雙臂，抱住他此生唯一的可以性命相交託付所愛的至交好友！
「皇上，起風了，啟駕回宮吧。」高湛在身後說道。
景琰被喚回現實，再望向上下天光的水面一眼，他回過頭，笑道：
「明日請蘇宅的黎舵主進宮，江左盟的前任宗主喜獲千金，朕自然要備份厚禮，央他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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